开晶 习惯

纪实文学（不是）

废话有点多了。分手经验不足，写的不好多多包涵（鞠躬）

就是突然磕到了，别骂我。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
桌上的泡面锅正在咕噜咕噜冒泡，挂在店门口的风铃轻轻响起，有新的客人进来了。十月的夜风偷偷钻进来，有些凉。金钟仁随意抬眼去看，来人戴着口罩微低着头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。

是郑秀晶。

是刚刚还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的名字，他最熟悉的陌生人。“郑秀晶与前经纪公司SM解约”，十分钟前，忙了一天的金钟仁终于偷得空刷下手机，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却让他愣住。以前从没想过，有一天关于郑秀晶的消息要看新闻才能知道，也从来没想过，有一天他们会连同事都不是。

有两年了吗？他和郑秀晶很久没有见过面，分手后两人互相删除了联系方式。一开始会刻意避开在公司遇到，后来郑秀晶转型做演员很少会来公司，两个人就真的彻底没有再见过。

金钟仁没想过会在这里再见到她。这家夜宵店是他们交往时常来的，分手后他还是照常光顾，他知道以郑秀晶的性格绝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金钟仁没办法装作没看到她，进门的时候郑秀晶显然是看到了他的脸。现在她眼睛瞪得很圆，有些不自然地眨眼。这是她感到惊慌时的小习惯，金钟仁知道。

“好久不见”

郑秀晶也回了他一句，声音小小的。她扭头看了看门口，又看了看金钟仁，好像是不知道该离开，该找地方坐下，还是该索性跟眼前的前男友拼桌。

她这副样子金钟仁也很熟悉，呆站在客厅不知道要先去洗澡还是先去卸妆还是先去换衣服，呆站在楼下的小摊旁不知道点鱼饼还是血肠还是炒年糕。她一向不太擅长做多选一。

金钟仁低低地叹了口气：“老板，帮我换个包间可以吗？”他起身往二楼走去，不忘回头向愣在原地的郑秀晶招招手。

“来吧。”

————

郑秀晶觉得脑子非常乱。二十分钟之前她做了个非常冲动的决定。

以前她心情不好，金钟仁就会带她来这里吃这里夜宵。按照以前她绝对不会靠近这家店一步，但是她今天心情太差了。

她没想到的是，店门口竟然停着金钟仁的车。

那一瞬间她几乎扭头就想逃跑，但是心里奇怪的躁动却让她忍不住走到车前，可能是好奇，可能是一点点难以启齿的窥探欲。

就看一眼，她在心里告诉自己。偏偏这一眼让她挪不动脚，她看到副驾驶的左侧贴着一个牛仔布材质的小口袋。她认得的，那曾经是她的专属口袋。

“它有新主人了吗？”这个念头无法控制地产生，逼得郑秀晶胃里发痒。

她也搞不清自己后来怎么就走进了店里，现在怎么就和金钟仁坐在了一张桌前。面前的食物腾腾冒着热气，每样都是她以前爱吃的。金钟仁隔着暖锅白烟坐在她对面，耐心地帮她盛大酱汤。还是和以前一样，盛多多的汤，只放两块豆腐，不要葱。

郑秀晶不知道金钟仁为什么还记得这些。她偷瞄着他，分开的时候他看起来还很男孩子气，三年过去他改变了不少，更瘦，轮廓也明显更加成熟。

她已经三年没有来过这家店了，尽管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的。她已经两年没见过金钟仁了，尽管她还是有时会想起他。喝到大酱汤的一瞬间郑秀晶觉得眼眶好热好热，她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
————

金钟仁有点搞不清现在的情况，他只是盛了一碗汤给郑秀晶，但她哭了。

金钟仁见过很多次郑秀晶哭，也知道她是小孩子脾气，只要一个拥抱就很快会好。但是他现在没有立场这么做。

郑秀晶捂着脸哭得很凶，她努力憋着不发出声音，但是抽噎声又总从指缝里漏出来。

“再这样憋着你要打嗝了”

金钟仁不知道郑秀晶在为什么难过，他找不到客套安慰的切入口。但是郑秀晶哭的样子他太熟悉了，他甚至知道她马上就要憋出哭嗝。

“呜呜……啊呜……嗝”

郑秀晶真的打嗝了，这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。她把头埋得更低了，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小的毛线球。

金钟仁知道她觉得不好意思了，也知道她已经稍微缓过来一点。他犹豫了一分钟，还是起身坐到对面，虚虚地搂住了她：“好了好了，又哭又笑，小朋友呐”。这句话是他为数不多的哄她的话，放在以前总是很受用。

他感觉怀里的人稍稍动了动，但很快又停住了动作，她还是埋着脑袋缩成一团。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就这样松开她回到座位上时，郑秀晶突然拿开捂着脸的手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，把脸深深地埋在他肩膀里。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。

“我好想你啊”，过了不知道多久，他听到她闷闷地说。

Jesus，金钟仁开始感到头晕了。

————

他们的恋情从郑秀晶开始，从郑秀晶结束。

在这段感情里金钟仁总是说的很少。郑秀晶问要不要交往时，他说好。郑秀晶说想要分手时，他也说好。或许因为最先伸出手的人是郑秀晶，他的处境常常被动。

从打趣时的，“是我先主动的哦”，“是我先喜欢的你的呀”，“明明是我爱你更多！”，到争吵时的“如果不是我主动，你根本不会和我交往”，“我其实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”，“你根本就不爱我”。郑秀晶的这些话他无法很好地应答，即便“我爱你”这句话他说了千百遍，郑秀晶也只觉得他是在哄她。

金钟仁有时候觉得，是郑秀晶塑造了他。十八九岁时的他木讷又生涩得像一张白纸，金钟仁甚至不知道自己本该是什么样，但是他不自觉地就迎合着郑秀晶喜欢的那个“他”去成长了。郑秀晶喜欢的是“看起来有点坏又深情的”，“身材fit的”，“可靠的坚强的”的金钟仁。即便后来他逐渐发现，他其实眼泪很多，心地很软，他其实很依赖郑秀晶，偶尔也想做个幼稚的撒娇鬼。金钟仁知道郑秀晶是个慕强的人，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接受自己的脆弱，所以他一直尽力隐藏着这一面，努力扮演着郑秀晶喜欢的“成熟，强大，可靠的哥哥”。

金钟仁本来以为只要一直演下去，总有一天他真的可以成为那样的人。但当前所未有的低潮来袭，身体和事业上的挫折让他没有精力再去假装坚强。他很想在郑秀晶面前哭一场，做一次她最讨厌的“只会逃避痛苦的软弱的男人”。但是每每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和依赖，他就没办法向她展示出脆弱的一面。沉默比哭泣更懦弱，但22岁的金钟仁不懂。

“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
金钟仁不知道怎么回答郑秀晶的问题。两个人间的低气压渐渐把温柔和依赖磨碎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，对着她露出笑容也成为一种负担。直到分开，金钟仁甚至都没有对郑秀晶说过，他很需要她，他很依赖她。

“你爱的其实不是我，是你想象中的我。”

最后的最后他终于说出这一句，但他知道郑秀晶不会懂。年轻人毫无理由的倔强，可怜的自尊，和极力掩饰的那一点自卑不安把他困住。或许只要说出口，她就会给他一个怀抱，但他没有机会了。

提分手的人是郑秀晶，但是金钟仁明白，是他把她推开了。

——

在分手这件事上，郑秀晶的痛感来的后知后觉，又格外漫长。

郑秀晶对分手那天的印象很深刻，首尔在连绵阴雨后放晴，世界看起来分外明亮。郑秀晶也曾经以为，只要相爱，再多困难都可以一起面对一起化解。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沉默代替了一切，它像一个黑洞，把所有的交流，信任，眷恋，温柔通通拖进了黑暗里。

那就在把美好回忆也带走之前停止吧。说分手时郑秀晶没有掉眼泪，即便那是她人生第一次面对和爱人的离别。

“你爱的其实不是我，是你想象中的我。”金钟仁在她要离开前突兀地对她说出这一句，他难得在她面前红了眼眶。但她不太理解，也无暇去想。那一刻她只觉得分外轻松，想要立刻推开门去拥抱阳光。像剪去枯叶的花，她会开得更好，这只是一次成长。

郑秀晶对这恋情的洒脱维持到了2019年1月1日，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尽是模糊的钝痛。她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得知金钟仁的新恋情，也没想过分手的后遗症竟然在一年半后还没消散。

嫉妒，委屈，占有欲，这些在恋爱时淡薄的情绪，忽然积压着爆发出来，沉重得让她喘不上气。“我可是独立女性怎么会介意这些”，“他怎么这么快又爱上别人”，“分手了就分手了没什么好留恋的”，“我还没恋爱他怎么可以恋爱”，25岁的郑秀晶和18岁的郑秀晶大打出手，落败的一方只能把自己缩在沙发上当一颗小土豆。

看不进电视，听不进歌，吃不下饭。他怎么可以恋爱啊，该死。

好在分手的通稿比郑秀晶的好心情来的更快，事后她回看自己这浑浑噩噩的一个月，权当做是在为两年前那场过于爽快的分手还债。

不过从那一天之后，金钟仁好像又回到了她的世界里。虽然他们依旧没有联系，但是郑秀晶偶尔会想起他。某天听说sm整出了个群聊软件bubble后，她甚至订阅了金钟仁的那一份，虽然她也搞不懂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。

她更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金钟仁现在看起来如此陌生。郑秀晶曾经觉得自己很了解金钟仁，甚至比李泰民更了解，但现在手机屏幕里这个看起来可爱又粘人的撒娇精是谁？

搞什么，他之前也会这样和新女友撒娇吗？

不知道这个念头里哪几个字比较扎眼，郑秀晶突然变成炸了毛的猫，她把手机啪一下扣在床上，迅速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。

——

那天晚上，郑秀晶窝在被子里认真复盘了和金钟仁的感情。

“是从什么开始注意到金钟仁的？”

具体的时间节点郑秀晶自己也不太清楚。她脑袋里有关他的第一个画面，是2010年夏天在公司里的一次擦肩而过。她记得金钟仁在他们即将错开时摘下了一边耳机，给了她一个小幅度的点头和一句“前辈好”。她记得自己久久地看他的背影，直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。她记得金钟仁的肩很宽，背很薄，没擦干的头发在后颈的衣领留下一点点湿痕。他手机胡乱地插在屁股后的口袋里，穿着牛仔裤的腿很好看。

这个普通而有点杂乱的背影，是郑秀晶很长一段时间里对金钟仁的印象。

好像一旦注意到一个人，他就会突然高频率出现在你的生活里。“我和钟仁一起打游戏呢，改天再约炒年糕”  ，在和李泰民的聊天记录里。“欸这周考核又是A班金钟仁拿第一” ，在练习室走廊里。“我刚在电梯里见到那个金钟仁了，他个子好高啊” ，在女洗手间里。郑秀晶开始有意无意积攒起一些关于金钟仁的信息，从他人口中或者通过自己的眼睛。金钟仁这个名字，从那个擦不干头发的模糊背影里渐渐明晰起来。

青少年似乎更容易嗅出出同类的气息，穿什么样的衣服，听什么样的歌，甚至是爱喝什么样的饮料，他们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把不熟悉的人悄悄划成自己的同类，又自然地对对方产生一种亲昵感。

认生又安静，和自己有点像，但对自己没兴趣，这让郑秀晶把金钟仁和公司里大多数男生区分开。他总是安静，却让郑秀晶觉得有攻击性。有时候她和李泰民聊天，金钟仁走过来，哪怕没有加入谈话，都让她感到僵硬和不自在。郑秀晶不太知道要如何主动和一个男生变熟，于是她选择了暗中观察，像一只准备扑蝶的小猫咪，悄悄把自己埋在花丛里。小猫不自觉摆动的尾巴出卖了它，尽管郑秀晶自以为每次在被抓包时视线都转移得很自然，但不久后李泰民还是跑来问她：“金钟仁问我你是不是讨厌他，你俩怎么了啊？”

郑秀晶不知道如何解释，也不知道金钟仁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。她自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和善，至少是个合格的前辈。之前歌谣大战上金钟仁第一次登台看起来很紧张，她还特意过去给他加油了呢。

唉，和男生交往真麻烦啊。

——

“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靠近的？”

这一点郑秀晶倒是记得很清楚。2012年的5月的一天，她在手机备忘录里郑重其事写下：“今天和他牵手了”

第一次在SMtown上和金钟仁同台，郑秀晶只觉得分外稀奇。ending的时候两个人站得很近，金钟仁把头发束起来扎了个小啾啾，郑秀晶第一次见，忍不住又多看他几眼。她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也有偷偷落在自己身上，好几次他们四目相对，又立刻各自扭头看向别处。好尴尬，他们甚至没有单独说过话，郑秀晶侧过身去和队友们打闹，避开了那双让她紧张的眼睛。

演唱会的最后是例行牵手谢幕环节，平时郑秀晶总是特意避开和男生牵手，但是那天的她站在金钟仁身边却没有动弹。她不知道金钟仁是什么想法，他的右手已经和身旁的男生握上，左手也自然地举起，但是没有来牵她。

如果要评选17岁的郑秀晶高光时刻，那三秒后的这一幕绝对可以排进她心中的前三名。她突然憋出一股勇气，笑着向金钟仁伸出了手：“要牵手吗？”

金钟仁没有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。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，比她的要大很多。他指尖的温度悄悄传到了她手背上，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亲密，但郑秀晶却觉得金钟仁的攻击力降低了，紧张感被化解，她很享受那一刻。

——

“那为什么会分开呢？”

2016年对他们而言很不好过，金钟仁腿伤复发加上恋情曝光人气下滑，煎熬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理。

刚开始一切看起来都还是好好的，但是从某个节点开始，金钟仁突然像绷断了某根神经，他不再是她熟悉的体贴温柔又会照顾人的男朋友了，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，甚至不愿意让郑秀晶去宿舍看他。

郑秀晶感到非常莫名其妙，或许因为金钟仁之前总是主动联系她，这样的落差让她觉得有点伤自尊。她能感觉到金钟仁有话没说，但是她心里也憋着一股闷气，问了几次没有结果，她也就不再去提。

倔强又要强，这是他们性格里的共同点。正是这一点共同，把他们越推越远。回头想想有点荒唐，直到分手她也不知道两个人究竟在互相较着什么劲，甚至不知道最初疏远的原因。

——

“那么，会遗憾吗？”

郑秀晶在节目里帅气地说过自己是分手后绝对不会回头的类型，她承认这有赌气的成分。毫无疑问，她和金钟仁之间是充满遗憾的。

金钟仁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人，她记得那时，光是和他对视都心跳加速，会忍不住去偷看他，和朋友聊天三句不离他，会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小巧合高兴一整天。郑秀晶的少女日记里，每一页都有金钟仁的名字。只不过这些暗恋心事，金钟仁都不知道。郑秀晶似乎忘记和他说，她曾经多么真挚地仰望过他。她清楚地记得金钟仁说愿意和她交往的那一刻，她瞬间战栗到脊背发麻，那种触电一样的兴奋感，她至今没有体会过第二次。

从十几岁开始，他们一起成长。第一次牵手，第一次拥抱，第一次亲吻，第一次踏入成人世界。郑秀晶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是和金钟仁一起完成的。他们有相似的审美，爱好和性格。他们之间的默契其他人难以代替。金钟仁对她而言不仅是恋人，也是她最好的朋友。郑秀晶甚至觉得是这段感情塑造了现在的她，她无法想象不和金钟仁交往的自己会是什么样。正是因为有他的包容和保护，她逐渐变得更加柔软和自信。

金钟仁是她成长中不可缺少的一环，即便他们已经分开。

————

周围很安静，只有泡面锅咕噜咕噜还在翻滚，锅里的汤汁因为煮的太久已经快要烧干，发出粘稠而艰难的声响，然而此刻没人有空去拯救它。

郑秀晶觉得心脏快炸开了，她这辈子没做过几件冲动的事，主动和金钟仁牵手算一件，主动和金钟仁提交往算一件，那么现在，分手了还对着金钟仁投怀送抱，又是一件。

她把脸闷在金钟仁的衣服里，眼前是一片黑暗，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，咚咚地震着她的鼓膜。她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局面，只能安静地当一只鸵鸟。过了一会儿，郑秀晶感到有一只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勺，同时有一股力贴上了她的后腰。金钟仁轻轻摸着她的头，把她搂住了。

“怎么哭啦？”

那一刻郑秀晶好不容易平复的眼泪又突然涌了上来，她突然意识到，她一整晚都在等这一句话。或许不止是今晚，她整整三年都等这一句话。

和金钟仁分开后，身边人都说郑秀晶成熟了很多。但偶尔，她会偷偷怀念以前的日子。那些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自己的心情，开心或难过都有人照单全收的日子。她也会渴望有人会发现她的不开心，主动来问一句“怎么了”，渴望有人能接纳她的傲娇和敏感。但更多时候，她只是默默消化掉那些糟糕的情绪和任性的想法，她无法再放心地把眼泪托付给其他人，她也学会了沉默。

“我好像不红了”

“换公司了我有点害怕”

“他们根本就不喜欢爱豆做演员”

“他们不知道我讨厌做选择吗”，“他们还说我胖了”，“烦死了，难道是我自己想要胖的吗”，“换公司就再也见不到你了”,“见到了又有什么用”，“你喜欢别人了”，“我好讨厌自己这样”，“为什么无论怎么做都有人不满意”，“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”，“你怎么变了这么多”，“你以前怎么都不跟我撒娇”

“你为什么要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”

“讨厌你”

郑秀晶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和金钟仁究竟说了多少，她只顾着一股脑地把心里积压地想法全部倒出来，该说的不该说的，零零散散掺杂着眼泪就这样狼狈又任性地铺开。她说的话没头没脑，甚至成不了句子，可是每说一点，金钟仁都轻轻地应一声，好像他听懂了一样。

又过了很久，她感到有热源靠近了她的脸。金钟仁在她耳边很小声地说了句：“是你之前瘦过头了，现在抱起来软软的，比之前好。”

好烦，说了这么多，他怎么偏偏知道她最介意别人说她胖啊！

“你骗人，你喜欢瘦的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有说过？”

“你就有。”

“好好我有，那我现在不喜欢瘦的了”

“所以你真的觉得我胖了！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有！”

——

就这样，郑秀晶和金钟仁又恢复了联系，金钟仁会和她分享自己的行程，也会抽时间听她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生活里的大小事。两个人甚至抽了空复盘了下分手的前因后果，整理完了又各自捏着耳垂大呼“天呐这也太幼稚太蠢了吧！”

他们好像又回到最最开始的时候，重新认识对方，慢慢发掘对方身上那些未知的特质。郑秀晶觉得这是她三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段时间，她感到很自在，像找回了一个儿时的默契玩伴。

————

或许会有这么一天。

“哇噻我看了电视，金钟仁你房子好大啊！”

“那你明天要来玩吗？”

“不要！我去你家不太合适。”

“那，你要跟我交往吗？”

“啊？”

“这样你来我家就比较合适了。”

“ummm”

“不要就算了”

“喂！”

————

END